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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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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太子府的日子倒還算平靜的,皇後宸妃也沒有再來找她的麻煩。其實雲月自己有時候也不明白,她們兩個都是皇上飛妃子,為何相互之間不爭寵,倒和自己這個小了一輩太子妃爭來鬥去!

此時,雲月帶著小魚和慧蝶無聊的漫步在宮中。她身子剛剛覆原,好不容易說服了玉林風讓自己出來透透氣。可是踏出了太子府,她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一隊宮女端著玉盤,上面擺放著折疊好的衣服緩緩走過。看到雲月,眾人都齊齊行禮,“奴婢叩見太子妃!”

雲月微視了一眼,只覺得這些宮女手中端著的那些衣服好似都散發出一種與眾不同的香味,連她也叫不出名字來。

“都起來吧,你們這些都是送去哪裏的?”

“回娘娘,這些都是清華宮的衣服!”

“清華宮?”宸妃的,怪不得她走到哪都是香氣一片,原來衣服都是熏過的,雲月走進那宮女的身邊,掀起一塊料子拿到鼻翼前嗅了嗅,“這是什麽香料熏的!”

“是從西域進貢的槐香,因為數量少,又極其珍貴,皇上就只賞給了宸妃娘娘。其餘宮中的娘娘公主都不能使用,因為皇上也很喜歡這香味,宸妃娘娘便將所有的衣飾都用它熏過。”

“哦?好了,你們走吧!”

“是!奴婢告退!”

雲月淡淡的臉上有著審視,剛剛那香味雖然聞起來令人神清氣爽,可是浸入肺腑的時候卻有些令人發悶,小腹也有些墜痛的感覺。她敢肯定那槐香絕對不會是表面上的這麽簡單,

“我們回去吧!”

“是!”

回到太子府,雲月神色嚴峻的琢磨著,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在桌面上。

“慧蝶,你去把太子府所有宮人們都叫上來,記住一個都不準落下!”

“奴婢遵命!”雖然不知道娘娘為什麽會突然要大家,可是卻也不敢問,急忙的跑去通傳了。

很快,太子府所有的宮人們都齊齊的聚集在了大殿裏。眾人都是惶惶不安,現在外面盛傳太子妃殘暴不仁,會不會他們最近做了什麽事被她抓到把柄了呢?

雲月緩緩的走到他們面前,挨個圍著走了一圈,也不說話。只是她那雙仿佛是能將人看透的雙眸卻讓宮人們嚇的發抖,大家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你們如今在太子府當差,那麽首先要做的便是忠於太子府的主子。也許有的人為了暫時的恩惠認了別人做主子,那麽就自己來知會本宮一聲,本宮自會放他離開。不過倘若有人膽敢不安守本分,坐那墻頭上的野草,本宮的手段你們也是知道的,到時候就不要怪本宮心狠手辣!”雲月言詞犀利的提醒著這些宮人們,太子府有眼線這事她一早就是知道的,只是那時候自己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事情到了現在,她知道,是該真正行動的時候了。這一次,她不會在姑息任何一個人,給別人留下傷害她的機會。

“不過倘若對本宮忠心耿耿的人,本宮也絕對不會虧待的。來呀,賞!”雲月今日恩威並施,就是為了給這些妄想在太子府作亂的宮人們提個醒。

上次麗素的事,那個海公公去給皇後通風報信,這事她可還記得一清二楚。今天之所以沒有揭穿他,只是想要引出更多的人出來而已。

同時她也註意觀察著他們的面部表情變化,將他們的反應記在了心裏。

遣退了宮人們之後,雲月便叫來了慧蝶和小魚,讓他們特別留意幾個人。

“悄悄跟著她們,不要打草驚蛇,一旦他們有什麽行動立馬來告訴我!”

“是!”小魚和慧蝶相互看了一眼,小魚卻率先開口了,“慧蝶,殿下估計就要回來了,你先去準備一下吧!”

“是,奴婢這就去!”

雲月對小魚很了解,知道她讓慧蝶先離開是想做什麽。待慧蝶走了之後,不等小魚開口問,她就先回答了她的疑問,“那個慧蝶是殿下身邊的人,所以你不用擔心,不過還是註意一些好。如果她也不對勁的話,那麽只能說明她是一個極為小心謹慎的人,我們想要抓到她的把柄只怕是也不會那麽容易的。”

“我明白了,我會仔細留意她的,那我先出去了。”

“恩!”

小魚在雲月面前一直自稱‘我’,是因為雲月硬要讓她這麽叫的。在她的心中,小魚不是她的仆人,而是姐妹,勝過親情的親姐妹。

玉林國如今已經漸漸入冬,因為是南方,也不會有北方那樣的大雪。夜裏的天氣也還算好的,不會很冷,人也敢出門來。

禦花園中,一座座的假山佇立在園中,顯得有些詭異。

一個宮女攝手攝腳的從假山後面冒出了個頭,遠處一個太監提著宮燈緩緩走了過來。一看到那人,那宮女便走了出來,對著那人招了招手。

那太監一走進就不滿的埋怨著,“你最近怎麽回事?娘娘都問了好幾次了,你也沒有一點動靜!”

“最近太子妃盯人盯的很緊,自從她從冷宮出來,就開始對我們有了防範。今晚上來,我還是冒著生命危險的,好了我給你說……”那宮女對著太監的耳朵小聲的細語中,只見那太監不住的點頭。

“好了,我就先回去覆命了,你自己小心一點。對了,娘娘知道你辛苦,還特意打賞你了呢,這個給你。”說著把一個朱紅色的竹籃子遞給了她。

那宮女原本還以為主子會賞錢給她呢,原來是吃的,也不由的一陣失望。她提著那籃子急著回去,要是被發現了,她可就死定了。

走到半路的時候,她實在忍不住還是打開了籃子,看著裏面精致的糕點,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拿出一個吃了起來。

“還真好吃,這主子吃的東西就是跟咱們的不一樣!”一路上,她幾下把籃子中的糕點都吃光了,這才擦了擦嘴,朝宮人們住的院子裏走去。

偷偷摸摸的打開門,見到處都還是黑漆漆的一片,大家好像都還睡的正香,她也放下了一顆心,正準備回屋裏去睡覺,卻見面前突然亮起了燈光,雲月赫然就坐在院中。

“太……太……子妃?你怎麽……在這……這裏?”那宮女嚇的渾身都發軟了,她知道這次自己是死定了。

雲月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個膽大包天的宮女,自己已經給了她活路,可是她偏偏卻要往死路撞,那麽就不能怪自己無情了。

“那麽你覺得本宮應該在哪裏?”雲月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銳利的目光直直的看著她,身上那陰冷的氣息硬是讓那宮女不住的發抖。

“奴婢參見太子妃!”那宮女也還算鎮定,迅速的就調整了自己的心態,立馬跪下行禮。

雲月冷冷的笑了笑,目光停留在她手中的籃子上,方然覺得這籃子很眼熟。

對了,那日自己在承乾宮罰跪的時候,玉林軒給自己送吃食的籃子也是這個樣子的,看來這個宮女是皇後的人了。

“你老家有個七十歲的奶奶,父親早逝,母親和弟弟閑賦在家,沒有任何經濟收入。一家人靠你在宮中的月響過日子,你剛進宮的時候因為頗懂茶藝,所以便被派進了鳳欒宮當奉茶宮女。直到前年才因為打壞了皇後心愛的茶具被貶到了雜役房,可是你處事圓潤,頗得雜役房管事的歡心,所以便在太子府要人的時候將你指派來了,你說本宮說的對嗎?”

那宮女臉色陡變,看來太子妃早就註意到自己了,不然不會將自己的底細摸的這麽清楚。想到自己今日是難逃一死了,她也不禁傷心起來,她倒是死了幹脆,可是家人該怎麽辦?

“太子妃饒命,太子妃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以後一定會盡心盡力為您辦事,絕對不會再和皇後娘娘那邊聯系了。奴婢還有家人要照顧,求求娘娘饒命啊……”

看著那宮女不住的磕頭求饒,雲月卻無動於衷,如果這次不嚴懲的話,那麽就無法做到警示。太子府還有那麽多的眼線,他們都比這個宮女細心,如今都還藏在暗處不知道他們下一步會做出什麽事來,自己絕對不能心軟。

只是,雲月還沒來得及下決定處罰她,就看到她口吐鮮血,猛地倒在了地上。

“你怎麽了?”雲月暗叫不好,想起那個籃子,她突然明白了。

那宮女不甘的瞪大了眼睛,無限的怨恨充滿了眼眶。她顫抖的伸出手指著那個朱紅色的籃子,哀怨的大吼著,“為什麽……”

“你先別說話,本宮會想辦法救你的。”雲月迅速封住了她的穴道,試圖阻止毒性的蔓延。可是,顯然是徒勞,毒已經瞬間浸入了五臟六腑,那宮女又吐了幾口黑色的血塊,瞳孔放大,露出了大大的一片眼白,雙手僵硬在半空中,嘴巴張的大大的,似乎想要說什麽。

“你醒醒,醒醒!”看到她斷了氣,雲月也無奈的閉上了眼睛,轉過頭死死的盯著那個籃子。

“來人!”

院子裏的宮人們都嚇的臉色發白,看到那宮女慘死的樣子,大家都傻了。、

“找個地方將她埋了,記住這件事誰都不許張揚出去,否則,本宮會讓他永遠閉嘴!”雲月說完便離開了,只是,拳頭卻在無意中握緊了又握緊。

今日的事,絕對還沒有完,太子府少了一個宮人絕對不是想瞞就能瞞住的。每個月掖庭局的人都會欽點宮人人數,派發餉銀,安排會親,她必須在這之前將事情壓下來。

這一夜註定不會平靜,宮外亦是如此!

京城的甬巷,是很多朝中大臣居住的地方,朝中一品二品的官員大多都聚集在這裏。

黑的跟墨一樣的夜裏,就像是地獄一樣,到處都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禮部侍郎的府邸中,到處都是血跡,屍體雜亂的躺在院子裏。一個身穿黑衣,一頭白發的人站在那些屍體中間,手中的劍抵住一個還沒有斷氣的人。

原本,他只需要稍稍動手,那人就會喪命,可是他卻沒有那麽做,而是敲暈了那人,然後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翌日早朝。

所有的文武百官都齊齊跪在大殿門前,並不進去上朝,每個人臉上都有著憤怒。當看到一眾皇子走過來的時候,大家紛紛都把視線放在了玉林風的身上,似乎帶著害怕,又帶著膽怯也還摻雜著憤怒!

“給位大臣為何跪在殿外?”身為太子,玉林風當然有責任查問清楚了。

只是,卻沒有人回答他,大家都低著頭,就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

隨行的玉林軒,玉林城,餘林澤,也頗有些詫異,這些大臣竟然連太子的話都不回了。只是不同的是,玉林軒,玉林城兩人心中都帶著幸災樂禍,只有餘林澤是真正的憤怒。

“你們好大的膽子,沒有聽到殿下在問你們話麽?”餘林澤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質問著他們。

可是,依然還是沒有人回應,那些大臣仿佛都是商量好了一樣,齊齊緘口。

餘林澤見狀還想要怒斥,卻被玉林風攔住了,“四弟,父皇也應該到了,我們先進去吧!”

面對這個情景,玉林風有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麽大事。而且這件事應該還和自己有很大的關系,今日的早朝註定不會平靜了!

“皇上駕到!”

隨著太監的通傳聲,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玉林碩略帶點疲憊緩緩走入大殿,坐上了那把金光燦燦的龍椅。只是,大殿裏卻沒有一個大臣,他奇怪的看了看外面,卻看到外面黑壓壓的一片。

玉林國的朝服都是以黑色為底色,在上面繡上不同的圖騰區分官階品級。所以,今日如此眾多大臣跪在外面似乎是將門口都染黑了一般。

“各位愛卿跪在門口做什麽?”

幾位皇子見狀,只得率先走進了大殿,不得已只好如實稟報,“啟奏父皇,兒臣剛剛來的時候就看到各位大臣跪在了殿外,為他們也不回答!”

玉林碩微瞇著雙眼,一雙布滿的精光的雙眸像是在思量著什麽!

正當他想開口問的時候,卻聽見殿外一聲聲洪亮而整齊的聲音響起!

“懇請皇上廢太子,捉拿殺害禮部侍郎一家七十三口的真兇!”

“什麽?”

玉林碩聞言也是赫然一驚,禮部侍郎一家七十三口被人殺了?可是這事和太子又有什麽關系?

“你們都給朕進來回話!”帝王就是帝王,那渾厚威嚴的聲音還是讓那些跪著的大臣們都猛然一驚。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最後,還是花之橫轉過身對身後的武將說道,“大家還是進殿去吧,這事在殿外也說不清楚的。”

聽到他發話了,武將們這才紛紛起身,步入了大殿。而文官這邊則是以左相為首,見他點頭,大家也跟著進了殿。

看到如此這般模樣,玉林碩只是冷然一笑,眉宇間的怒氣一閃而過。身為臣子,皇上叫他們卻不動,看來他這個皇帝在這些大臣心裏是沒有一點分量了。

只是,當看到這些大臣們進殿之後站的隊形,更加讓玉林碩氣憤不已了。武將一行人以花之橫為首都悉數站在了玉林軒的身後。文官這一邊的人以左相為首則是站在了玉林城的身後,大殿中間,只有玉林風和餘林澤孤零零的站在那裏,身後沒有一個人。

如今這形勢已經十分明朗了,朝中所有的文武百官沒有一個是支持玉林風繼位的。

“皇上!”花之橫率先站了出來,拱手稟報著,“昨夜裏,禮部侍郎一家七十三口人全部被滅了口。他們家唯一活下來的家丁連夜敲開了臣的大門,他親口告訴微臣。兇手是一個有著一頭白發的女人,那女人渾身都白的透明,眼眶卻是血紅的,因為他躲在了死人堆下才逃過了一劫。相信大家都知道,這個白發女人到底是誰!”

聞言,玉林碩和玉林風的身子都是微微一怔,白發女人,渾身白的透明?這不就是說的玉林風的母妃麽?當年她突然變成那副樣子被趕出了皇宮,這事雖然沒有流傳出去,可是朝中的大臣都還是知曉的。所以,剛剛花之橫那麽一說,大家也都知曉了他口中的兇手到底是何人。

這時候,左相也站了出來,義正言辭的說道,“皇上,太子的母妃當處本就是妖怪變身來迷惑皇上的。後來露出了原形被趕出了皇宮,雖然太子是皇上的親骨肉,可是也是妖孽之子,他身子也流淌著妖怪的血。所以,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做儲君,做帝王!昨夜,那妖怪又出來作祟,還殺了那麽多人,手段殘忍至極。這事如今已在京城中傳開,百姓們也紛紛請求皇上廢除玉林風太子之位,重新冊立新的儲君。還要擒住那作怪的妖孽,將她繩之以法!”

他的一番言詞讓整個大殿頓時陷入了死寂當中,他口口聲聲都說玉林風是妖孽的後代,這讓大家多少還是有些始料未及,不管怎麽說,玉林風現在還是太子,身份在他之上,如此不敬,足以看出這個左相是個極其囂張跋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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